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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岁,无老婆无儿无女,当“坐”家的人生历程
ty_Frink 发表于:2021-1-10 12:54 复制链接 看图 发表新帖
阅读数:76232
原文标题:四十岁,没老婆无儿无女,当“坐”家的人生历程   作者:亡岛   来源:天涯社区

  本人80年的,今年整四十,俗话说“四十不惑”,到底惑不惑,我也没弄清楚。也许正如矮大紧说的:四十不惑的意思是说,到了年纪你不明白的事,你就不想明白了。矮大紧还是很有才华的,虽然很多人说他是地摊文学家。

  最近无意想起了天涯论坛,早已忘了登录密码,由于这个号是十几年前注册,那时候也没有手机绑定,只能靠邮箱找回密码,结果邮箱也忘了。折腾了一番,最后还是通过人工客服找回了密码。

  看了看自己的个人主页,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,05年注册的号,15年了!逝者如斯夫。还有当时发的一些帖子,不忍卒看。天涯挺有意思,一天只能删一篇,删了一些文章,后来想想,算了,留着吧,也可以看看自己当年多傻叉。这也是文字的好处,只要不删除,只要网站还在,就可以存在一万年。

  看到论坛里有很多记录自己三十、四十岁的帖子,很有感触,基本都是同龄人,也是,上天涯的基本都是70、80 后,90后很少,00后应该基本都没有了。虽然这个账号是05年注册的,但上天涯论坛的时间要更早,应该在00年上大学期间。那时候中国互联网刚刚兴起,QQ还叫OICQ,新浪网易搜狐三大门户,网吧游戏以帝国、星际、红警为主,后来是CS、魔兽,撸啊撸我已经不玩了,老了,玩不动了。

  那时候更没有博客微博抖音,手机还是蓝屏的,我第一个手机是02年大学毕业老爸送的,摩托罗拉的。那时候文学青年都在论坛厮混,我在南京上大学,所以最早在西祠胡同厮混,还做过版主,还有猫扑和天涯了。猫扑最娱乐,天涯最严肃,西祠胡同介于两者之间。如今三个网站都还在,但似乎只有天涯人气还算凑合。

  看了一些三四十岁人写的记录帖子,基本都是一把年纪一事无成的卢瑟,我也是。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聚论坛吐一下,挺好。

  今天我心血来潮也记录一下自己的前半生,权当一个留念吧。

  先总体说一下大概的人生历程:98年上南京某211大学,2002年毕业去江苏泰州春兰空调公司,后被派到重庆办事处,2003年辞职回南京找工作,到康佳手机工作,派驻苏州办事处。2004年辞职回南京找工作,2005年心灰意冷回老家,2006年来西安,在某连锁超市当采购,干了五年后2011年冲动辞职去了一个乡镇私人超市,2013年辞职去了苏宁,干了一年就辞职了。2014年7月到2016年10月玩了两年多,然后自学编剧,2016年去北京当编剧,也算有一部署名作品。中间换了几家小影视公司,越换越差,后来自己当独立编剧接活儿干,因为没啥名气的野路子小编剧,基本接不到活儿,只能接一些网大和短视频编剧,接到的活儿也赚不了多少钱,更多的是白写,19年疫情更是没活了,考虑到北京一个月2千的房租,实在入不敷出。于是回到了西安,2010年房价4000多的时候买的一居室,也算有一个落脚地。

  现在真的成了“坐”家,自己写写原创剧本,也写写小说。父母在老家有退休金,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也算无牵无挂,没有太大的负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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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 条评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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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2:55 | 阅读全部
  我生在湖北仙桃市沔阳的一个小乡村,位于江汉平原,离武汉不远。“沔”字估计没几个人认识,读“免”。历史上出过最大的人物可能就是陈友谅,跟朱元璋争天下的那个。如果陈友谅在鄱阳湖大战搞定了朱元璋,那沔阳可能就是另一个凤阳(朱元璋的老家)了。

  现今仙桃最知名的人物是雷军,我打算下次换手机就买小米,支持一下老乡。

  不过我已经对老家没有任何印象了,在4、5岁的时候就来到了湖北十堰,因为父亲在此工作。说十堰可能没多少人知道,但说东风汽车应该大多数人知道,我爸当兵复员后被分配到东风汽车公司上班,当时简称“二汽”(第二汽车制造厂),“一汽”在长春,“二汽”在十堰,所以十堰也被叫车城。

  十堰是湖北西北部一个地级市,与陕西接壤,山很多,名副其实的山城。比较有名的风景区有武当山、神农架、丹江口水库。

  由于十堰位于山区,交通不是很方便,1969年二汽建厂时,因为避免打仗被轰炸,所以特意选择了十堰这个山区。而且各个分厂都用数字代码代表,比如23厂、48厂、52厂。路上碰到聊天,“你哪儿的?”“我49的,你呢?”“我53的。”外地人肯定听得一脸懵逼。

 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,十堰交通不便的短处日益明显,所以东风公司早就将总部搬到了武汉,大部分的新厂都开在了襄樊和武汉。十堰就像个留守老人默默守着二汽曾经的风光。

  我很感恩二汽给了我一个安稳的家。工人的工资虽然不高,但稳定,还分房。每年还发各种水果饮料,我记得饮料发的最多的就是健力宝,我最爱吃的是夏天发的冰砖,用盒子装的一种雪糕,现在已经看不到了。

  二汽很大,当时员工和家属近十万,基本都是外地人,一汽来的东北人、上海知青、复原军人、湖北各地人,反而十堰当地人并不多。二汽有自己单独的教育、医疗系统,我就是一直在职工子弟学校上学,从小学到高中。教学质量一般,但学费便宜。

  由于工人来自五湖四海,所以学校教育都以普通话为主,记得小学时有一次我上台讲故事,没讲几句,同学就哈哈大笑,搞得我莫名其妙,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的一口乡音。随着不断教育,我早已经不会说家乡话了。

  这可能是造成我内心总有种漂泊感的主因——我没有“家乡”。说沔阳是我家乡,但我没有任何印象,从来没回去过,家乡话也不会说了;说“十堰”是我家乡,但我也不会说十堰话,我的同学、身边认识的人基本没有十堰本地人,二汽就像一个独立的系统,分离在十堰之外。我想如果父母过世以后,我可能不会再回到十堰。

  我没有乡情,也没有乡愁,也许我注定是个漂泊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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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3 | 阅读全部
  十堰位于湖北的边缘,我的家位于十堰的边缘,我的前半生也在生活的边缘,这也许是一种宿命。

  “堰”是水沟的意思,十堰就是十条水沟。十堰虽说是个地级市,但由于位于山区,城市规模不大,只有两条主路,人民路和车城路,商业中心主要集中在这两条路上,两个商业中心位于六堰和五堰,还有个万达广场。

  为了拓展武当山的旅游资源,十堰修了个小机场,为了修机场炸平了好几个山头。因为东方公司早已经把重心放在武汉和襄樊(现在叫襄阳),十堰只能在旅游上找出路。也许等十堰到武汉的高铁开通了,会更好一点。

  我的家位于十堰的郊区,到市中心六堰坐公交车几乎是从首站到尾站。也是只有两条主路,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,就是路变好了。这几年在两条主路的交界旁盖了几栋高楼,听说卖四五千一平米。我估计卖的不怎么样,这离市中心太远,厂里的工人都有房子,可能只有本地人买。

  我大概五岁左右跟着母亲和哥哥来找在厂里上班的父亲。母亲是个地道的农民,不识字,吃苦耐劳,性格比较开朗,跟街坊邻居的关系都很好。父亲则沉默寡言,闷头干活,独来独往,很少跟人来往,是厂里有名的老实人、闷葫芦。我的性格两者皆有,人缘也不错,但属于被动型,不会主动去联系旧人,如今基本从来不跟老同学、老同事联系。只有几个偶尔会给我发消息,我也会回复。

  当时父亲住在类似宿舍的大型筒子楼,被叫作“水泥楼”,三层楼,几十米长,中间一条长长的通道,房间分布在通道两侧,十几平米的单间,公用卫生间在通道两端,没有厨房,都在过道做饭。过道里堆满了杂物,这里生活着厂里最底层的人。

  现在想想,那应该生活最艰苦的时段,但小孩子并不觉得。那里住着很多来自湖北各地的小孩,热闹的很。没有幼儿园,所有的小孩都是放养,到处疯跑,那时候的父母没有现在的父母这么小心翼翼,没人特别担心孩子的安全。

  水泥楼的后面就是一座座山,山不高,也没什么险地,但山连着山一望无际。我们经常去山里玩,抓鸟摘野果。山里路比较好走,没听说过哪个孩子迷路或遇到危险。也许是小时候爬山爬多了,我现在不太喜欢爬山,我更喜欢看水,湖边、海边,我可以坐很久。

  还有玩的最多就拍画片、弹溜溜(玻璃球)。我没有零花钱,只能偶尔蹭的几张画片,或者捡的玻璃球和别的小孩玩。我弹溜溜的技术不行,输多赢少,拍画片还可以,赢了不少。当时最流行的画片是变形金刚,要能集齐一套变形金刚也是很牛叉的事情。

  小孩多了难免打架,虽然我是个乖孩子,但也打过一次架,起因是我稍微取笑了一个孩子吃东西的样子,他的性格比较冲,直接动手了,我当然还击,他比我小,我是占上风的。动静搞的挺大,直到大人将我们分开,我还是不争气地哭了。

  我的人缘不错,那小孩恶名在外,事后有几个小孩偷偷跟我说打的好。不过那小孩的父亲是个狠人,家里还有猎枪,我还很怕他爸来找我麻烦。为此担心了几天,最后也不了了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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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4 | 阅读全部
  水泥楼位于厂区内,厂区管理很松散,我们小孩子可以随意出入玩耍,安全隐患极大。有一件惨剧让我记忆犹新,一帮小孩去一个露天库区玩,库区上放着一摞摞方形大钢锭,他们就在钢锭上跳来跳去,结果有一块钢锭放置不稳,滑落下来,正好砸在一个小孩的一条大腿处,当场就砸断了。还好我不在现场,否则肯定会做噩梦。

  后来我看到过几次那个小孩,拄着双拐,一条腿从大腿处截肢。不知道厂里有没有赔钱,我猜没有,那个时候人们索赔的意识不高,不像现在“死哪儿索赔哪儿”,也不管是谁的责任。

  我也遇过一次险,那天中午和几个小孩去上学,从厂房里穿近路,这个厂房很特殊,中间被一排库房隔断,但库房的墙壁并不到顶,上面有滑行吊车可以将货物从别处吊进库房里。我们需要顺着铁梯爬上了吊车操作室,然后从吊车跳到库房墙壁上,顺着墙壁走到另一侧下去。前面几个大孩子很快就过去了,轮到我傻眼了,那道墙壁可能就四五十厘米宽,高十来米,这要是踩不稳,掉下去非死即残。

  但小孩没什么判断力,只会跟风,看到其他人都通过了,我肯定也要过去。我不敢直接跳到墙壁上,于是抓住吊车操作室边缘往下垂,结果我个子太矮,离墙壁还有半米,更惨的是墙壁并非垂直在我脚下,而是在斜下方,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掌控落下的方向。

  这时候趋利避害的直觉阻止了我松手跳下去,但我的力量也做不了引体向上爬不上去。我只能吊在那里,不上不下,一种恐惧感迅速捏住了我的喉咙,让它发出了尖利的惨叫——“救命啊”!

  我不知道叫了多久,那时候每一秒都显得很漫长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。厂房里也没工人,应该是都午休了。就在我绝望的时候,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大孩子返回来接住了我,我的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墙壁上,将死神踩在了脚下。

  后来母亲听说了此事,吓得不行,还带着我端着一碗煮好的红皮鸡蛋专门去那个大男孩家道谢。我当时还很不好意思,有些扭捏。

  还有一次放学后和几个小孩在厂房里玩耍,用一些原材料打“雪”仗,搞的一塌糊涂。结果被值班的人抓住。都是老实孩子,告诉了名字和学校班级,还写了保证书。我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,结果第二天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,又被训了一顿,罚站,写检讨。不过最让我害怕的是叫家长,幸好没有,逃过一劫。

  厂区附近还有个小水库,每年夏天小孩都会去那儿游泳,我也去过一次,呛了几口水,再也不敢去了。

  现在想想,一个孩子要经历多少劫难才能平安长大,不比唐僧取经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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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4 | 阅读全部
  我是属于偏内向的孩子,可以一个人坐着玩一个下午。我也喜欢看书,但家里没什么书,只有几本小儿书都被我翻烂了。

  后来有一天父亲买了一套《上下五千年》送给我,成了我最爱看书,我大多历史知识都

  基于这本书,这本书写的挺好,浅显易懂,特别适合中小学生。

  我还特别喜欢看电视,八十年代电视是稀罕东西,黑白的都少,更别提彩色电视了,只有少数富裕家庭才有。我偶尔会到有电视的家里去蹭,当时最火的电视剧是《射雕英雄传》,梅超风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浓重的阴影,每次她出场的音乐一响起,我就害怕地不敢看。

  后来八十年代末,厂里采购了一批进口电视机,不知道什么牌子,全是外文。我们家也买了一台,多少钱我不太清楚,好像是一千多,这在当时算是一大笔很大的开销了。但是只能收两个台:中央一台和二台。我跟所有小孩一样,最喜欢的节目就是晚上六点钟鞠萍姐姐主持的七巧板。

  有一阵特别流行小霸王游戏机,最经典的游戏是魂斗罗、超级马里奥等,看来男孩都有游戏基因,现在美其名曰电子竞技。

  有个邻居家小孩买了游戏机,开始他还让我们一起玩,可是小孩太多,他后来都是关起门自己玩。我眼馋得很,缠着父亲死磨硬泡也买了一台游戏机,大概一两百,我估计应该超过父亲一个月的工资。小孩子不懂挣钱辛苦,只知道玩。

  游戏机买了以后我才知道,游戏机不重要,游戏卡才重要。好玩的游戏卡都要几十块,我实在是没脸再开口要钱买游戏卡了,只能玩买游戏机时赠送的游戏卡,都是最简单的游戏,小蜜蜂、挖金块之类的小游戏。时间一长,就觉得无聊了。现在想想,如果用买游戏机的钱去买书,可以买好多本书啊,可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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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4 | 阅读全部
  我学习成绩一直都挺好,并不是我有多刻苦,也没人课外辅导。但我上课特别专心,做题特别认真,只要会做的题基本不会做错。另外我并不害怕考试,甚至期待考试,因为每次排名靠前都会有奖品。

  我基本每次大考都是前三名,经常拿第二,偶尔第一。有个姓余的同学经常拿第一,我总是比他差一点。更巧的是,余同学和我小学、初中、高中都在同一个班,名副其实的老同学,小学和初中他的成绩一直都压我一头,不过在高中我完成了反超。不过高考成绩对他不重要,他是我校唯一一个通过飞行员测试的人,成了一名帅气的飞行员,现在的军衔应该是少校了吧。

  我们虽然十二年同学,但关系很一般,这主要是我的问题。我看似性格温和好脾气,人缘也不错,但和人都保持着距离,星期天从不会主动去联系谁出去玩。可能是有些自卑吧,我家的条件在工人里也算比较差的。

  因为我爸是个只会干活的闷葫芦,不会搞关系。而在这种大型国企里,人际关系才是升官发财之道,和我爸同辈的人基本都混进了科室,坐办公室多轻松,每天喝茶看报吹牛逼,工资还高。再不济的也能混个工段长,不用干活。只有我爸最高时当了一个班长,一样要干活,还没干多久。

  还有分房,我家是同辈里最晚分房的,我都上初中了,一家四口在筒子楼里挤了六七年。分的房也是最偏远的老楼,估计是跟厂龄差不多,六七十年代的建筑。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靠近山边空气好。后来还有一个好处,父母退休后在山上开地种菜,基本都不用买菜了。这几年街道办不让种了,说是要护林。但我父亲仍然偷偷种,他是个固执的人,认准的事情会一直干下去。

  还有我母亲、我哥和我的户口问题,本来应该不算难事,但也拖了好几年才办下来,中间还碰到过一个骗子,说能帮忙办户口,不知道有没有骗到钱,我也没问过。我记得每年开学,老师都会问没户口举手,举手的总是我和几个少数学生,还要去交二十几元的借读费。这让我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。

  我不想说老实人不好,但我也不想说吃亏是福,利益是需要争取的,需要一些手段,除非你真的看淡一切,或者,能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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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5 | 阅读全部
  父亲虽然不善于与人打交道,但有自己的想法,特别能吃苦,也特别节省,这个家主要靠他的工资撑起来的。母亲没有编制,只能在厂里后勤部门打杂,打扫卫生、种树等。

  父亲一辈子都特别节省,没买过衣服、没下过馆子,但对我特别好,所以会掏一两百给我买游戏机。除了节省,他也有赚钱的想法,他在山上开出一块地方盖了个简易的猪舍养了两头猪仔。

  晚上,我和哥每天拎着塑料桶去厂里食堂捡剩饭喂猪,食堂的剩饭很多,但被人承包了,不让我们直接拿,我们只好把塑料桶放在过道,有的工人会把剩饭倒进桶里。哥哥年纪大不好意思,我却不觉得,只要有人把剩饭倒进塑料桶里,我就觉得很有满足感。

  我喜欢唱歌,那时候只会唱小草。我就坐在墙边,一边看着过道中的塑料桶一边唱歌,“没有花香,没有树高,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”,有个工人还夸我唱得好,让我很不好意思。

  可能养猪太辛苦了,也赚不了多少钱,猪卖了后也不养了。

  后来母亲在路边摆了个地摊卖内裤、袜子,父亲还专门坐火车去宁波进货,我不知道有没有赚到钱,反正卖不掉的都让我穿了。

  现在退休了,除了在山上种菜以外,还捡纸壳卖。好像中国每个小区都会有一个捡纸壳的老人,我父亲是其中一个。

  父亲对我期望很高,上学的时候我还可以,成绩一直不错,但工作越混越差,四十岁一事无成还孑然一身,这是最让我愧疚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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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5 | 阅读全部
  小学老师一般都会喜欢成绩好的学生,但我是个例外。这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,我是个没礼貌的孩子。我不会叫“老师好”,远远见到老师就会绕着走。教师节也不会送老师卡片,当然我也没钱买。甚至是老师家访,我都会躲着不见。

  我想这点应该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,工作以后我也不喜欢和领导打交道,走道上碰到领导总为打不打招呼而纠结。可偏偏我成了一个必须与人打交道的业务员,造化弄人。

  不过数学老师比较喜欢我,因为我数学基本都考95分以上。可惜小学数学老师一年一换,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本来应该是三年一换的,但她却坚持带到毕业。这在当时成了我的一个小小心病。

  记得有一次全校体操汇演,只有最淘气的学生让参加,而我是唯一一个不让参加的好学生。每年三好学生基本都是给学习成绩好的学生,而我在三年级以后就没拿到过。

  班上有个弱智学生,听说是班主任亲戚的孩子,班主任对他非常照顾。现在想想,班主任其实是个很认真负责有爱心的人,对那个弱智学生很有耐心。但在当时小学生的眼里,就觉得老师很偏心。

  小学毕业时,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少了一块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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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6 | 阅读全部
  初中是家里已经分了房,户口也解决了,我也活泼了很多。记得当时流行四大天王,我觉得郭富城最帅,还专门买了一张郭富城靠在摩托车旁的海报,还有一件印有郭富城画像的T恤。

  我把头发留长,梳了个分头,那就是当时鼎鼎有名的“郭富城头”,一照镜子:嘿,小伙挺帅!再加上我学习成绩好,挺有女孩缘,还有个女孩给我写情书。

  九十年代初,社会治安比较乱,各种小混混团体很多,什么七匹狼九小龙的,经常听到哪儿哪儿打群架捅死了一个、泼硫酸之类的事情,尤其是职高、技校,就是个混混窝。我们学校也有几个混混,不过还好他们对外不对内,一般不会在本校找事。

  我有两个小学同班同学就成了混混,后来为了一个姑娘两人打架,一个拿刀捅死了另一个,然后被枪毙了。

  我们班也有个女混混,长得挺好看,发育的也好。夏天的时候经常不穿文胸,两点激凸。关于她的传说很多,甚至打过胎,不知道真假。经常带人去打架,还被劳教过一年,那时候的未成年人犯法,都会被送去劳教,现在好像取消了。

  不过她人挺好,豪爽开朗,有段时间她坐我前面,经常给我零食吃。初二她就退学了,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当大姐。

  初中我英语很差,只能刚及格,口语更是不行。后来我猛做题,把做错的题专门记录下来,渐渐我的英语成绩能上90分了,但是口语还是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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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y_Frink 发表于 2021-1-10 13:16 | 阅读全部
  记得一次期中英语考试,坐我旁边的混混让我帮他,其实他考多少分无所谓,那次可能心血来潮吧。我跟他关系不错,于是想了一个作弊的方法。桌子有四个角,分别代表ABCD四个选项,我做完一提,就按答案用手摸一个桌角。结果很成功,他拿到人生中第一次及格。

  本来我数学还可以,但一场变故彻底改变了我数学成绩的轨迹。

  初二数学老师是个年轻气盛的男老师,课讲得挺好,但他喜欢用书打人,打的还不轻,所以口碑不是很好。我们班有个混混被他打过,这个混混后来犯事被劳教,放出来后来学校玩,跟我们说他要找人打那个数学老师,到时候大家都别出头。

  第二天数学课,他带着两个社会混混闯进教室,扇了数学老师几个耳光。数学老师被打懵了,喊人帮忙,结果没一个学生出面阻止,有的人还捂嘴偷笑。

  事后,数学老师再也没踏进我们班,换来了一个快退休的老太婆,讲课水平实在糟糕,讲题的时候讲着讲着自己都讲不下去了。我是极度依靠老师讲课水平的学生,好成绩全靠课堂上认真听讲,课后很少自主学习。本来我也不太喜欢数学,结果数学成绩节节败退,直接导致最后中考失利,没有考上重点高中。

 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大挫折,因为大家公认我一定可以考上重点高中的。因为工人子弟学校学习氛围并不好,每年考上重点高中的都是个位数。只要考上了,就会在厂大门口宣传栏上贴红榜,也算是为父母争光。

  但我就差几分,中考数学满分120分,我只考了80几分,严重拖了后腿。当时我只是怨数学老师太差劲,其实更大的原因是自己并没有花功夫自学。

  所以,一切的安排都是咎由自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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